去年,马云集结了全球4万阿里人为18岁的阿里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成人礼,至今杭州的上空还响彻着几万人的欢呼声。然而,在这喧嚣的背后,回荡着马云曾经那个略显苍凉却无比性情的后悔演说:
我有生以来最大的错误就是创建阿里巴巴,因为工作占据了我的所有时间……如果有来生,不会再做这样的生意……我不想谈论商业,不想工作。
没有一个企业家活得容易,尤其是80后。
回想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李想卡上只有一万多块钱。当时手下有200多个员工,他只能到处借钱发工资。
当时公司现金流出现问题,融资融不到,李想被股东指着鼻子骂,甚至说要把他踢出公司。委屈的李想,差点哭出来“那真的是最惨的时候,大家还说李想是什么80后亿万富翁,其实狗屁都不是。”
过去几十年,我们从集体主义中被解放了出来,80 后这代人看似有了无穷的选择。但真的落实到社会里,衡量这些选择正确与否的标尺就那么一把,就是看你成不成功。
今天去看 80 后四大创业明星,茅侃侃陨落,戴志康小成。高燃创业不行,被姚劲波和蔡文胜评价“屁股坐不住”,转行干投资去了。只有李想算是一名很成功的企业家。
但李想的成功太具有偶然性了。就像他自己说的,“赶上了时间窗口”,创业前几年完全不懂管理,照样年入千万;08 年融不到钱,他跟茅侃侃聊天,提到“全部存款只有一万多块钱了”,但照样是用户第一。
“只有成功他爸妈的意外怀孕,成功才显得那么可贵。”茅侃侃在自己的书里这么写。
李想:什么80后亿万富翁,其实狗屁都不是
成名背后更多是被遗忘
有人说,“80后是垮掉的一代。”
其实不全然,每一个被裹挟在这样的浪潮里的年轻人,都很难完全不迷失。
像李想、茅侃侃那样辍学创业、年少成名的故事早已成为过去式,他们赶上了互联网爆发的好时机,成为时代的幸运儿。但十多年下来,还能站在浪潮上的只剩下李想。
“我们这批人没有老一辈的隐忍和坚韧,80后虽然有点儿叛逆,但其实不上不下。”茅侃侃说道。
与80后不同的是,任正非那个时代的人经历了政治运动及文化大革命的磨练,而60年代的马云们赶上了互联网的诞生,在不成熟的创业环境下他们一路咬着牙、淌着血拼过来。
回想,十多年前《鲁豫有约》上,黄色的沙发上坐了4位刚刚冒头的“财富新贵”。彼时的李想还是泡泡网的CEO,当时还很瘦削,外形酷似刘翔;戴志康刚刚开上银灰色的宝马,但说话方式还是掺杂着一种学生思维;茅侃侃最为随意,言辞间透着一股北京“小炮儿”特有的痞气。
而高燃,给人感觉最有前途。但十多年后,也渐渐淡出,做起了投资。
属于80后的黄金时代不过十多年,早期以李想、茅侃侃、高燃、戴志康为首,后来者以陈欧、程维、张旭豪、吴欣鸿、张邦鑫、汪滔为主。
能数得出来的新生代创业者寥寥无几。
“什么年龄干什么事,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早晚死在沙滩上。”茅侃侃感慨。
2018年1月25日,茅侃侃在家中开煤气自杀。
没想到,这位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创业者再次被公众提起竟是以这样的方式。18岁,他就拿下三项微软认证,全亚洲只有2个人,后来创办游戏公司总投资额高达3亿元。
央视节目采访,连续90分钟他出现在央视2套的屏幕上,被数以亿计的观众观看。当时的茅侃侃多么风光。
如今,面临创业压力,一代创星不堪压力选择远离人世。
“我们那时候基本上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但是竞争对手一天也能工作12个小时,除非你一天工作30个小时能超过他,在市场不增长的时候,活着还是很容易的,想要成第一基本上没有机会了。”回顾16年的创业历程,李想说道。
对于 6、70 后来说,他们是没有选择的,他们的痛苦和惋惜有着必然性。在他们成长的过程里,集体主义碾压掉了每个人的个人意志。
当 00 后成长起来的时候,阶层的上升通道已经几乎关闭,打破阶层壁垒的希望会变得渺茫。这代人回首一生,可能会更多地把变量归结为出身,起跑线决定了太多东西。
所以 60 后把痛苦归结于体制,00 后把痛苦归结为出身。只有夹在中间的泛 80 后这代人,经历了中国社会最急速分层的阶段之后,把痛苦归结于自己的选择。
有的人仍然在创业,有的人已经退隐江湖,还有的转行做了别的,被浪潮推着往前走的80后,有些力不从心。
那些黑暗的时刻
电脑的真正爆发期是在2000年到2003年,2003年以后整个电脑市场开始平缓并往下走了。在市场爆发的时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平缓或者下滑的时候,再努力也没有用,圈地变成了抢地。
一边是巨头的不断进击,一边是新生代的入局,80后创业者变得焦虑不已。
“他是一个有强烈危机感的人,又有着强烈的完美主义倾向,所以我们开会就是批评会,我是被批评最多的一个。”聚美优品高管戴雨森评价陈欧。
2013年,聚美优品经历了巨大的信任危机。消费者痛斥陈欧卖假货,说他是骗子,那段时间,陈欧常常失眠睡不着。
这位一度被视为与垄断互联网圈的60后、70初老炮抗衡的80后创业新贵,面临着人生的至暗时刻。
聚美优品高级副总裁刘惠璞仍然记得当时仓库里堆积如山却发不出去的订单与货品,从仓内一直铺到走廊再铺到门外,聚美员工从陈欧到实习生都在搬货,一天三班倒但没人记得时间,有人用扩音器喊一声盒饭来了,所有人都上去抢。
刘惠璞挤不进去,干脆蹲在门外抽烟,“可能是风吹的,反正眼泪出来了”。
“其实我们80后创业的机会更少。因为我做过一个统计,以三年为一个单位,其实我们挖掘和把握机会,把握商机的难度是几何级上升。”80后首富王麒诚说道。
尤其是近几年流量贵成狗,搞到了也兜不住,赚钱还死难死难的。
回忆起2008年金融危机,李想感慨道:
“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是我创业18年至今最为纠结的阶段。
当时,汽车之家发展得非常好。但我们发展得越好,我们的现金流就越差。因为我们做的是广告业务,广告有3个月的账期。当时汽车厂商遇到了经济危机,拖着广告费不给。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因为这是他们财务的一个政策。但我们的现金流就很难受。
我印象很深的是,汶川地震的时候,很多同行都给灾区捐钱,捐20万、50万、100万的都有。但当时我们账上什么钱都没有,我自己卡上也只有一万多块钱了,那真的是最惨的时候。
当时我手下还有200多个员工,他们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只能到处借钱来发工资。
后来,我见了几十家VC,也没有融到钱。有一些VC给了我们投资协议,但最后都没有投,因为那时候很多基金的LP也都不打钱了。
公司的现金流出现了问题,融资也没融不到,所以公司内部的股东对我有很大的意见。有一次,我们几个股东跟我们都坐在一张桌子上,有一部分股东就指着鼻子骂我们,说要把我和另一个合伙人踢出公司。
我当时觉得非常地委屈,因为我所能做的努力都去做了,但我们团队没有融资的经验。他们不会认为这是经济危机产生的负面的影响,他们只会认为李想无能,所以李想融不到钱,李想拖累了我们的发展。”
2013年,滴滴创始人程维也经历了一段灰暗的日子。
“2013年我们融C轮的时候,因为有竞争和其他因素,导致那个时候没有人相信我们。我在中国走了一圈,没有人愿意投资我们。
然后我就去美国,走了两三个城市,甚至都没有多少人愿意见我们,约好的会议都被取消了,纽约答应给offer的投资人以各种理由放弃了,实际上是很失败的。
我记得从纽约去旧金山那天,正好赶上感恩节大堵车,天上下着雪,去机场开了三个小时,严重拥堵导致误机。我改坐凌晨的航班赶到旧金山,只是为了见了一个投资人。但这个投资人后来还取消了行程,我最终也没有见到他,只能无奈回国。
当时我的心情很灰暗。公司里的同事很关心地问融资进展怎么样,虽然实际情况非常困难,但也不能说不行,因为大家会失望。所以我还是只能告诉大家没问题,国内还有一些新的投资人有机会。”
痛苦、犹疑和艰难成了人生的常态。
80后创业者普遍长着一张被操的脸,张一鸣曾经一个月见三十个投资人,说到失声;大疆科技创立2年,团队所有成员几乎全部离开,汪滔也只能坚持下去;张旭豪拼死一搏,在外卖大战中杀出重围,才有了如今的饿了么。
但抛开这些个例,更多同时代的人处于不甘平庸却不得不屈从现实的挣扎中,创业失败的案例不是没有,共享经济出来之后大家一窝蜂去造风口,结果登上顶峰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很多80 后的反思普遍是带有机会主义成分的:一个一个机会就在眼前飘过,好像伸手就能够着,但最后又一个都没有抓住。这是一代人最大的痛苦来源。
中年危机提前到来
过去两年社交网络的两大情绪,中产焦虑和中年危机,以前这都是专属于四五十岁人的痛苦。但这些年 80 后提前接棒了,成了典型的“双中”患者。
“嗯,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的结尾。”在生命结束前的凌晨,茅侃侃发了最后一条微信朋友圈。
35岁,已经成了很多人过不去的坎儿。
茅侃侃出身不错,家在五棵松附近,小学时,家里就装了进口电脑。
他的前半生,也可以称得上顺风顺水。初中时,他帮别人写了个程序,就赚到了第一桶金。
只是,人生有时候就像过山车,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跌到谷底。
2006年底,他的产品试营上线后亏损,茅侃侃患上了抑郁症。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绝望。
和茅侃侃一样的,还有许多人。他们活着的关键词是:硬扛。
80 后成长的这三十年里,是最沸腾的三十年:80 年代下海潮,邓爷爷 92 南巡之后又是一波高速增长,2000 年前后互联网创业,08 之后的疯狂楼市,15 年又是双创热潮又是 A 股神话。
隔三差五的造福浪潮让人应接不暇。错过了下海不能错过股市,错过了股市不能错过楼市,错过了楼市不能错过乐视。都错过了,就听徐小平一句,all in 区块链。
80 后的特殊在于,他们是第一代完整撞上了这么些机会的人。
在华为,35岁以上的人要被出局,而对这群80后来说,面对浮躁的媒体和资本圈,时刻都害怕被出局,能不中年危机吗?
前有狼后有虎,眼看60、70后已各占山头,90、00后也正迎头赶上,留给80后的机会越来越少。
“要做出更好的选择,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变强。”李想暗自告诉自己。
被裹挟的成功
我们喜欢看年少成名的英雄主义故事。年龄、融资额和估值,三个数字组合在一起,隔三差五地提醒着普通青年,你有多么平庸。
李想说过,像他那样辍学创业、年少成名已经不太可能复制了,更合适的路径是在一个成熟公司里做到中高层,带着经验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今天回头看过去这些年最成功的新一代创业者,头条的张一鸣,滴滴的程维,确实都是这个路径,而不是年少成名型选手。
为什么现在80后想成功,变得越来越难?早几年,周鸿祎说的这段话还是很在理的:
第一:中国互联网经过了十多年的发展,有了很多巨头,这些巨头还很年轻,还能继续能够保持危机感和饥饿感,继续发展,很多新兴的领域他们也急着进入。加上他们又垄断了很多资源,今天的创业难度大了很多。
“1998年那会儿我们这批人创业,经常说一句话叫剩者为王,每人扛着锄头去刨地,最后你只要能够刨到一块儿,能够活下来你就成功了。但是现在这的年轻创业者,他们一冲进这个市场,发现已经有很多大家伙都把自己的城墙垒起来了、把自己的炮架起来了。”
第二:创新度不够。整个中国社会缺乏创新文化,对创新不够宽容,本来这帮年轻的创业者应该是创新的主导,但是现在大家都懒得创新,导致他们在竞争中一点儿优势都没有。
“年轻人去击败所谓大佬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与众不同、创新、不走寻常路、创造新市场。结果现在从上到下不创新,这对年轻一代创业者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第三:人才问题。
“扎克伯格出来做一个小公司,雅虎、微软、谷歌的很多人会去帮他。但是在中国,这种事儿很难,你要熬到别人觉得你有一点前途了,才会有人愿意加入。你还在很弱小的的时候,三五个人、七八条枪,大家不会来帮你的。”
“所以我们现在的年轻一代要沉得住气,最终互联网一定是属于年轻人的,中国不期望一夜之间出扎克伯格这样的人,但是我相信再过几年,80后绝对要在中国互联网唱主角。”
比起上一时代的人,80后少了些隐忍与坚韧,比起下一时代的人,他们又没有那么放得开。但是,他们始终在all in。
前2年,有人问张旭豪饿了么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大,他回了一句:“我怎么搞得清?毕竟我才30岁。”
一切,只是开始。
来源:头条号卢郎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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